乡愁是怎么样的呢?有人告诉我说那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情愫,归属于亲情的范畴之内,可以和爱情中的单恋暗恋三角恋相媲美,所以屏幕上的话题永远都离不开这两种情愫,两者就犹如日月般永挂天穹、亘古不变。
当我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在语文课本上读到余光中的乡愁的时候,我和大多数的同龄人一样,都只是按要求背诵全文,得过即过。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渐渐长大到如今,离乡已然二十载,可能因为这个原因,相对于遥远山区中的那个村落,也许现在身处的这个城市更能让我滋生出乡愁,而记忆中家乡的模样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模糊。就连上初三那年祖父去世,也因为中考的缘由,一直挨到出门的前一天才随母亲匆匆赶到家中……。
毕业那年冬天,我依照家中的嘱咐前往老家给大伯祝寿,我在那座本该熟悉但却陌生的城市停留了七天,去感受它的气息、领略它的人文。等到离开的时候,回头张扬这一个星期的种种,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像预期的那样,从中带走太多的留恋。
初见这座城市,拥挤的交通、老旧的建筑以及呈现一层朦胧灰的街道,似乎与市级城市显得有些相左。安顿好后已是半晚,吃过饭后便早早躺下休息。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天。通过聊天软件结识了一个寒假回家等过年的大二在读生小A,和他简单聊了下我此行的目的,他说愿意为我做七天的免费导游,我们交换了各自的联系方式,并约了见面的地点。我返程那天小A也特意来为我送行,当我踏上归途后回望这短暂的七天,除去我回村庄的三天,其余的时间他都鼎力相随,尽可能的领我走遍老城。或许是因为寒假一个人在家无聊,借由陪我权当打发时间,又或是因为想帮一个游离在外二十年的游子一解乡愁的即兴……。可不管他是出于何种原因,我都心存感谢。
我们选在老城河岸边上的一家酒吧见面,酒吧是新开的,门口还有开业酬宾和告示,我们选在酒吧外的露天座位,点了个果盘和一些酒水,晒着并不温暖的太阳,为我介绍视线里能够看见的景点。
之后的几天,小A领我走马观花般简单的将老城内称得上景点的庙宇城区和公园,尽数走了一趟。也很荣幸能够被小A邀请到家中做客,尝了一回地道的家乡菜。
寿辰的那天,我被安排在客厅坐着,接受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嘘寒问暖。我在大伯的一一介绍下对每一位被介绍的长辈答以礼貌的问候,族中的人见到我都略微感到惊叹:都长这么大了啊?你不说的话,在街上碰到都认不出;还记得我吗?我是xxx阿,你小时候xxxxx。大家对于我的到来似乎都很有默契的谈侃起,关于我小时候的种种。我在一群年近古稀的老者中,看他们谈笑数十年前回忆,笑开了湮。或许在他们心中,二十年的岁月也许真的如同弹指一般,我在他们眼中仍是那个伊伊学语的毛孩。但他们的亲切与热情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能做的似乎就只有对他们投以礼貌的微笑。后来在返程的途中,我有想,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在历经二十年的分离,一切仍仿如昨天般的亲切,我想,应该是血缘吧,因为我们身上都流着,李家人的血。
在大伯的安排下,我随着前来祝寿的族人一起回到村中,临行前大伯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番:回去了到自己的老屋去看看,虽然已经倒塌了,但那是你出生的地方,我已经跟你姑姑说了,让她带你去。不然等我们这一辈的老人都去世了,你就真不知道自己在哪出生的了…………
市区的交通依旧拥挤,回村的小车在遭遇第三个红灯后终于开出了市区,我在车上侧着头凝视窗外,一路上的风景无关于收割完的田地和忘不到边的山岭以及零星散落般的村庄。那天回到村里已是傍晚六点左右,大伙为我在谁家过夜,哪餐在谁家吃饭而不停的商量,我在村里受到了格外的关照,如同老人对孙子的宠爱一般。
村里的条件自然没有城里来得好,年轻的一辈都外出打工上班,剩下的就都是些留守的小孩围在老人身边嬉闹,在屋外晒太阳,做农活。走在清石铺成的小路,朝老屋得方向走去。一路上各家各户的老人小孩都会惊奇的看着我,或许他们在思索我的身份,又或许是在惊诧我这个陌生面孔的到来。
我站在那块原本是我老屋的土地前,老木屋早已不复存在,只残留几截风雨虫蚀朽木和碎瓦残片散落当中,我努力的试着想象我出生当天的情形:当屋内传出那一声哭声的时候,年轻的伯母抱起刚出生的生命放进事先已经盛好温水的盆里擦洗,母亲望着怀中嘶声哭涕的小家伙,露出欣慰的笑意。屋外,父亲用食指刮了刮身边的小男孩的鼻子说到–你做哥哥了。而那个小男孩也似乎听懂了,手舞足蹈的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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